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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陳某吃醉了

陳長生見此也沒再多問什么。

撇過這個話題,隨即又問道:“不知觀主修行法門有多少歲月了?”

“貧道才不過修行了五年歲月,道行微末,如今還摸不著門路。”

“法不可輕傳,觀主能摸索到這般程度也極為不易。”

“道友見笑了。”

玄誠子其實并沒有什么仙緣,這其實不難辨認,修行術法的確是需要天資與悟性的,可惜玄誠子都不具備,不過好在他的道心堅毅,可見其這數年里付出的辛苦非常人可及。

陳長生此番前來其實是想看看人間道門未來的大勢氣運是否在此地。

其實止玄真人是個不錯的人選。

但可惜其已然仙逝。

陳長生起初以為要么在當代觀主身上,要么被選定的人就在青仙觀中。

結果,卻都不是……

或許是在另外的道觀?

這人間大大小小道觀數不勝數,雖說青仙觀是道統所在,但不見得道門的大勢會因青仙觀而起。

‘也有可能道門的興起之機不在山中道觀……’

在朝堂,在江湖,都說不定。

陳長生的目的就是想找出這關鍵的一子。

只需看清這一子是修仙界仙山修士所落,還是天道所落,也就能確定天道是不是真的陷入了混沌,這樣一來,自己也好布局冥府輪回之事。

‘卻不知道這人間道門的事是何人在負責……’

陳長生看向了玄誠子,隨即問道:“不知當初下凡的仙人尚且還在此地嗎?”

玄誠子搖了搖頭,說道:“上仙早已離去,貧道也無處可尋,這些年也有不少人來我青仙觀求仙問道,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當真不在嗎?”陳長生問了一句。

玄誠子頓了一下,說道:“貧道又何必說謊呢。”

“陳某知曉了。”

陳長生隨即道:“許多年前陳某有位故友葬在此山,既然來了,自當祭奠一翻,便不打擾觀主了。”

玄誠子頓了一下,說道:“此時天色暗淡,道友何不在此留宿一夜,實不相瞞,貧道心中于法而言有許多不解,想請教道友。”

陳長生道:“觀主糊涂,術法歸根結底都只是修士的一種手段,若將修士比作江湖人,術法便似劍法劍招,雖是必不可缺,但此當真比得上一顆武練之心嗎?”

玄誠子思索了片刻,問道:“道友認為,道心更為重要?”

“也非此意。”

陳長生說道:“于道法而言,世上修士各有見解,有人認為法重于道,也有人并不認同,但在陳某看來,或許這是在于人不相同,觀主資質平平,故而術法難成,但好在是有一顆向道之心,于觀主而言,應是道有所成,法即自然,如此便可水到渠成。”

“道有所成,法即自然……”

玄誠子心中一怔,似有所感,轉眼入定。

陳長生見此便也不再打擾,邁步走出了殿中,將那觀門關上。

此前給陳長生引路的小道長正在殿門口等著。

陳長生見他道:“觀主方有所感,已然入定,還請小道長守在此地,莫要讓人進去打攪。”

小道長愣了愣,答應道:“啊,好……”

陳長生隨即邁步,朝著另一邊走去。

小道長回過神來,隨即道:“居士要去何處?”

“陳某去見見故友。”

說罷他便邁步走向了一條小道。

小道長想要追上去,可轉頭又看向了大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可如何是好。”

小道長一時無奈,左右為難。

他見那青衫居士不見了身影,于是便也只好作罷,乖乖的守在了大殿門口。

小道長也不敢進門,就在門口守了起來。

“唉……”

他也不知要守多久,但觀主不出來的話,他也沒辦法離開。

可他又怕那位居士到底亂跑,招待不周的話又要怪罪,感覺哪哪都不對。

………

陳長生來到了燕黃樓的墓前。

自從止玄真人走后,大概也沒有人勤來此地了,不過燕黃樓墓前還是擺著些許祭品,還有一些紙錢。

清明的時候有人來過,或許是王三娘跟如意吧,畢竟黃老頭也沒有別的故人了。

陳長生從袖中摸出一壺桃花酒。

是阿青姑娘之前給的。

“沒帶茶來,只有酒,湊合吧。”

陳長生倒了一些在墓前。

他在想黃老頭有沒有轉世,若是轉世的話下輩子還會在街邊賣茶嗎,不過聽黃老頭說他年輕的時候倒是很有朝氣,若是再見了陳長生估計也有可能認不出來。

說起來陳長生袖中還有一顆丹藥放著呢。

當初燕黃樓沒吃的那顆。

陳長生其實能夠理解燕黃樓為什么不吃這顆丹藥,甚至于當時都猜到了,若是不然,自己當初又怎會放下丹藥就走了呢。

他是希望燕黃樓吃下這顆丹藥的,因為他陳長生的確舍不得這樣一個朋友,但這卻是自私的,他也不想這樣。

他陳長生,本就是一個自相矛盾的人。

有時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

陳長生嘆了一聲,只是站了片刻,隨即便到:“走了。”

大概是覺得再看下去心中會太過沉悶。

撂下這句過后,他便提著剩下一般的酒壺轉身離去。

臨走時卻又瞧見旁邊的兩座墓。

陳長生頓了一下,又上前去倒了些酒。

一來是多謝止玄真人這些年對黃老頭的照顧,而另一位是止玄真人的友人,些許酒水也不礙著什么事。

.

.

等到陳長生回到小院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

趴在墻頭上的貍花貓聽到了腳步聲隨即睜開了雙眸。

見是陳長生回來后打了個哈切,躍下墻頭后便來到了大門口。

陳長生身上散發著一股酒氣,好像喝了不少酒。

“好臭!”

貍花貓道了一句。

陳長生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是喝的有些多了。”

“陳好人你不是不愛喝酒嗎?”

“誰告訴你的?陳某可是好酒之徒。”

“可是貍花一路上都沒瞧見你喝酒。”

“因為路上沒有酒喝。”

“那為什么今天又喝了?”

陳長生喝了口酒,答道:“今天是為了祭奠以前的朋友。”

“哦……”

貍花貓眨眼道:“可是,你上次在那個,貍花也不知道是哪,反正就是上次,也是祭奠你的朋友,當時你就沒有喝酒。”

“那個酒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嗎?”

“陳某……”

陳長生頓了一下,他忽然發現自己答不上來了。

不知不覺之間,當初自己常常于人說起,葫中也從不缺少的秋月釀,到了如今卻只能拿來祭奠已故的友人。

好似莫名之間,就變的不一樣了。

貍花眨了眨眼,看向他道:“你為什么不說話了?”

陳長生搖了搖頭,道了一句。

“陳某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