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小說網 > 现代都市 > 侯門主母操勞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沈青鸞君鴻白 > 85.君王八反撲

85.君王八反撲

\f對這個女子的高潔、仁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她強勢而果決剛硬,卻也在心底留著比任何人都要柔軟的一處。

所以即便是一面之交,她也愿意向迷茫的自己伸出援手。

更不用說,如今君鴻白已經有迷途知返的跡象,君家兩個孩子對她也是全心依賴。

若她真的因為心軟而情愿繼續深陷泥濘,君呈松不知自己會痛苦絕望到何種程度。

那意味著,是他親手將沈青鸞推入這個永遠也無法掙扎逃脫出來的深淵!

且,永無彌補的機會。

眾人全都緊張地盯著沈青鸞,期盼著從她口中說出一個確信的答案。

究竟是離,還是不離!

沈青鸞面上平淡無波,心中卻也是緊緊繃住了一根弦。

非是君呈松以為的猶豫不決,而是不敢置信,她求了這么久的契機,居然真的、順利地來到了自己面前。

多久了!

多少個日夜,她連做夢都在想著要逃離這個惡臭到令人惡心的地方。

此刻看君鴻白那篤定自信的神情,沈青鸞只覺惡心得令人發笑。

她定定地看著君鴻白,贊同般地頷首,“大爺說的是。”

溫和,體貼,一如往常。

君鴻白心中一定!

果然,以她的心胸之開闊,定然是留有一絲余地。

然而下一刻,君鴻白頭皮發麻,四肢百骸只有劇烈疼痛和麻木!

“大爺所說的至死不渝一生一世,我不要。我要跟你和離。”

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說出的話落在君鴻白耳中,卻不啻于一枚炸彈!

他甚至呆了片刻才遲緩地明白了沈青鸞的意思,“和離?你要與我和離?”

情不自禁地往前邁了兩步,“為什么?”

沈青鸞唇角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在這個當口,這抹笑怎么看怎么譏諷。

“為什么?大爺在問我?”

她緩聲反問,“難道方才不是大爺讓我做選擇?既然如此,我作何選擇,大爺應當都能理解吧,何故有此一問?”

君鴻白嘴唇嗡動虛張,卻沒說出話。

何故有此一問?

當然是因為他確信、篤定,沈青鸞絕對不會離開他!

這雖然是二選一,可他心中卻只有一個答案。

為什么,為什么結果會不一樣?

腦子里絲線亂成一團。

他理不清,弄不明,雙目虛無著只知憑本能說出一句:“不,我不同意。”

輕鄙不屑的嗤笑聲響起,讓君鴻白混沌的大腦勉強擠出一絲清明。

“方才裝出那么一副慷慨堂皇的樣子,原來都是做戲。就是這副虛偽的嘴臉才哄得沈家姑娘這么些年在侯府當牛做馬,真真惡心至極。”

“也就是沈家家風淳善,寬仁溫良才被這種賤男人鉆了空子。若是我,早他娘的八百年前就把這個賤男人給踹了。”

“那個賤男人還以為沈青鸞會留在他身邊,拜托,人家只是善良,不是傻!他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有這個魅力,呸!

長得人模人樣的,做出來的事讓我一看就想吐。若是呆在他身邊,只怕不要三日我就會吐死去。”

君鴻白臉色一寸一寸變得煞白。

原本沉浸在夢境中,渾身都是莫名充盈的篤定。

這會那層殼子像是被銳物陡然劃破,露出他毫無底氣的內里。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

原來,他是配不上沈青鸞?

原來,在他身邊,沈青鸞是這么地委屈?

他倉皇無措地在屋內找著什么,卻只看到君倩亦是小臉慘白,宛如主心骨被扒皮抽筋,血淋淋、硬生生地抽出來一般。

痛,這一刻,他覺出和女兒一樣的痛。

早在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時候,沈青鸞已經融入他的骨血,成為他的血肉,剜一剜便是鉆心地痛!

更遑論要整根剝離!

“我不同意!”君鴻白陡然強硬起來。

方才他的確是存了裝腔作勢的心思,也存了篤定的、沈青鸞不會離開自己的心思。

雖然沈青鸞的答案讓他鉆心徹骨,可也正是這一遭讓他明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沈青鸞。

哪怕失去所謂的君子之風,哪怕被千夫所指,他也要留下沈青鸞。

“方才是我說錯了,我不同意和離,和離書我絕不會簽字。”

哪怕沈青鸞看不起他也好,恨他也好,只要人還在身邊,總有回心轉意的一天!

“留在我身邊,往日做錯的事我都會改。只你若要和離,除非我死。”

這番故作深情的話聽得眾人作嘔不已。

忠勤伯夫人啐道:“孩子死了知道奶了,鼻涕流嘴里了知道甩了,如今鬧出這一遭才說要改。

我呸,你這不是知道錯了,是看這傻大驢要跑了舍不得吧。”

這話糙理卻不糙,君鴻白叫她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這會他如何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是厚顏無恥,必會糟了眾人嫌棄鄙夷。

可他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只要能留下沈青鸞,他即便做出再無恥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沈青鸞的臉色已經全然冷下來。

“改?”她嘴唇微動,似譏誚,又似動容。

屋內眾人一顆心無不為她這個字而提起來。

前世今生遭遇的種種如走馬燈在她眼前閃過。

這個男人虛偽、假善、貪婪、軟弱。

“大爺說的改,是指哪一點?”

沈青鸞側頭,仿佛是真的不解,真心發問。

君鴻白滿以為她愿意聽自己解釋,急不可耐道:“我全都改!”

“哦?”沈青鸞唇角輕挑,露出和如今緊張的局勢之下,截然不符的俏皮。

宛若一抹麗色突現,于是眾人便也輕笑起來。

“大爺說的是深愛杜文娘,卻還是向利益低頭娶了我的軟弱?

還是為了沈氏在文官之中的地位娶了我,卻又覺得此事傷了顏面,而想方設法糟踐我的虛偽?

亦或是覬覦杜家財富納了杜綿綿,還要美其名曰照拂妻妹的貪婪?

還是惡人臨門,卻膽寒至極,連身為男人該有的擔當和責任都被人嚇得拋諸腦后的假善?”

她聲音緩緩,宛若水流淙淙入耳,卻讓君鴻白的臉一寸一寸變得煞白。

他從不知,有人能以語言為刃,傷得人如此體無完膚。

沈青鸞聲音愈發輕快,甚至帶著些許笑意,“還是要改今夜表露出來的,我此前從未見過的,如此無恥的一面?”

如遭雷擊!

君鴻白口口聲聲說要改,卻一次又一次傷害著沈青鸞。

他說要改?放屁!